365文库
登录
注册

西式民主美国制度缺乏责任的问题

2025-09-01 15:03    政务民生    来源:365文库
下载Word
下载成Word

美国政府的设置在结构维度上也豁免了大量的责任,表面看起来,美国这个制度是以选举为基础,但是民选机关其实在里边只拥有一部分权利,还有大量的重要权利是由非民选机关来行使的, 甚至是以私人组织为基础的机关来行使。这些机关既然不是由选举产生,自然就不用对选民承担责任,至少是直接的责任。在这个方面,美国制度存在着巨大的责任漏洞。

首先来看司法权利,司法权利不受民主的制约,在三权分立的原则之下,美国的司法权归属最高法院。大法官由总统提名,参议院批准任职,任期终生。作为联邦政府三大权力分支之一,司法权完全不受选举这些形式民主程序的约束,但是却行使着重大的政治和法律权利。美国的议会代表们曾对这个司法机关的权利产生了很多争论,当时有一个代表叫路德马丁(不是后来的马丁路德),他认为法官凭什么以专业知识为理由就拥有高于立法机关的权利,他认为司法部门会利用权利来反对人民拥护的法律,这是另一种形式的专断。

随着历史的发展,路德马丁的担心很大程度上成了一个事实,从美国立宪之初,最高法院就逐渐获得了对国会立法,进行宪法审查的权利。其中最著名的马伯里诉麦迪逊的案件,通过这个案子,最高法院不仅获得了美国政治中的最高权力,宪法的解释权,而且实际上也拥有了部分的立法权。当时的总统杰斐逊对这个判决很不满意,他写了一篇批评文章就说,以法官为最高仲裁者是十分危险的,解释宪法的法官可以实施寡头独裁。因为法官也是人,他对党派对权力对自身特权,他的偏好也无异于常人,更何况他们还是终身任职,而且不用对选民负责。杰弗逊认为,法官终身制是严重违反共和主义的,他更重视立法机关的作用,认为如果法律要有一个终极的仲裁者,应该是美国人民,他建议国会或者2/3的州有权来召集人民的代表来决定国会和法院哪个更权威。

另外在美国政治生活中,逐渐产生了一种行政事务法律化的倾向,导致司法权在很多方面可以僭越到行政权的范围之内,法官取代行政官员来决定重大的行政事务。这个现象在20世纪以来十分普遍,甚至导致行政机关本身的律师化。那么,如此重要的一个法律权利、政治权利,最后却以某种中立和专业的名义,游离于任何民主程序的监督之外,不用对选民来承担任何直接的责任。

第二个就是联储制度,美国建国之后就没有中央银行,一个原因就是美国是联邦制,各地的地方利益考虑高于整体利益。他们这样想也是有道理的,因为联邦政府也不是一个全国普遍利益的代表者。比如象纽约、费城这些地方的地产和金融集团,他们是美国独立建国的主要推动者。他们希望通过联邦政府来控制各地,这个矛盾就比较突出。因此在建国后,第一任财政部长汉密尔顿一直要建立中央银行,但各州强烈抵制。1791年国会终于批准在费城成立美国第一银行,但是只给他20年的经营时间。

这个第一银行是一个股份公司,70%的股东来自欧洲的银行家,它不仅发行货币,还从事吸储、放贷业务来盈利。所以跟各州的地方银行一直有利益冲突。到1811年到期之后有一场争论,国会没有通过续期的法案,最后就关门了。后来又有了一个第二银行,1816年到1836年也是20年。此后70年美国就没有中央银行,然后私人银行和金融市场野蛮生长。一方面不断爆发金融危机,另一方面政府遇到金融危机也只能靠私人银行家才能够应对。那么就带来了很多问题,首先银行家们造成的危机,最后还要由银行家来解决,这本身就是一个死结。其次中西部的农场主、小商人,他们对银行家深恶痛绝,导致他们的代表在国会也不可能同意建立中央银行。

受到欧洲央行制度的启发,在威尔逊总统时期就建立了美联储制度,由12家地区银行组成一个联储系统,然后在联邦设立一个联储局。这个制度很巧妙,第一是利用全国各地都有地区银行的这个表象,掩盖了纽约银行家实际控制的这个真相。第二联储的总部放在华盛顿,表面上避开了真正的金融之都纽约。第三由总统来任命地区银行的董事,也避开了宪法规定的国会掌握货币权利的条款。最后美联储的委员也是由总统提名,参议院批准。任期最多是14年,一个任期7年,最多能连任一次。当然如果遇到特殊情况,任期还能够更长。所以,这个仅次于最高法院的终身任期,让联储可以规避国会和选举的监督与控制。

1913年美联储成立,这个纯私人机构就堂而皇之的掌控了美国的货币权力。美国的很多理论标榜美联储的政治独立性,表面上美联储独立于行政权和司法权的控制,但实际上它却不可能免于华尔街的影响。美国一直在宣扬一个神话,就是说联储是由私人银行组成,但是不受私人银行控制,实际上这怎么可能,被人控制怎么可能不受人影响。不少中国知识分子确实傻得可以,相信了这样一种说法。

总之美国的民选政府并不能掌握国家的货币发行权,这项权利是由私人银行组成的美联储来掌握。联邦政府发行货币,实际上是向美联储来借债,美国的这个体系更多靠的是交易而非选举。我们很多的学者关注美国政治,关注的重点就是美国的选举,实际上美国政治最内核的东西恰恰是交易,而不是选举。而美联储就是这样一个不受选举约束的机构。它是一个缓解民主和资本主义之间本质对立的机构,就是说选举来负责假装民主,而交易来负责实现资本主义,组成了一个看似于非常完美的游戏。美联储在设计上就小心翼翼的与政治权力绝缘,总统都无法介入它的内部运作,同时民意、舆论、选举都与它无关,既不能影响也不能监督它,但是它却掌握着所有美国人的财富和命运。

第三个就是文官集团,文官集团掌握一些实际权力,但是不承担政治责任。美国建国之后没有正式的官僚制度,也没有专业的文官群体。我们中国人都熟悉一个词叫官本位,从秦汉之后就有官僚制度的这样一个文明,实际上我们这个文明是非常发达的。类似的官僚制度其它文明大体上都是到18、19世纪,特别是19世纪中叶之后才产生和发展起来的。美国就是其中一个典型的例子,国家管理的模式是一种政治分赃制,就是每次选举之后有获胜的政党、政客,政客的私人扈从或者政党的职业党棍来掌握国家权力,来占有政治职位,所以他腐败不堪。

1883年之后,美国终于有了职业文官制度,文官群体承担起了具体的一些统治职能。这个群体有个特点,就是它完全处于选举式民主程序之外,暗中掌握着实际的权力,而且往往是中低级的文官掌握很多实际权力。所以在很多领域,我们可以看到美国有这个处长治国的现象,这个群体是非政治性的,名义上不受选举政治的影响、不受政党政治的影响,维持国家的稳定和政策的专业性、延续性。同时,这种原则也让他们豁免了大量的政治性的责任,结果他们就跟大企业、大银行、各种利益集团保持着密切的关系,维护着一个圈子。这个圈子里人员、金钱、信息密切流动,纯粹民选的政客对他们来讲反而是圈外人。这个就叫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,他们是铁打的营盘,那些民选的政客反而是流水的官。政客在聚光灯之下表演,官僚集团就在黑暗里来操纵很多事情,形成所谓的深层国家。所以特朗普总统当时就骂这个deep state。

在法律、货币和国家行政权力这三个非常核心的权力领域,我们发现权力都是掌握在处于民主程序之外的机构手中,这些机构严格来讲都是非政治性的,因而他们不用承担对社会、对人民的任何政治责任,也不承担对国家的治理责任,但是又掌握着很大的政治权利。这也是美国政治缺乏责任的一个重要的方面。

美国式的所谓民主制度并不是真正的民主,不承担对人民的责任。新冠疫情以来,我们对这种制度不负责任的这一面应该已经看得很清楚了,政府空谈自由,然后处处去保护私有财产和公司利益、保护股市,却对上百万的人民的死亡无动于衷。究其原因,这是美国制度的有限责任的性质导致的。从美国制度的形成和发展历程来看,这是一个高度类似于有限公司的制度,它制度的初心就是服务于国家所有者的权利和利益。英国思想家拉斯基说过一句话,代议制就是让财产权来分享政治权力的制度。因而这种制度在政治上,它自然也秉承着有限责任的原则。

另外象美国的三权分立,它最大的一个效用也就是让责任无处可寻。英国哲学家密尔说过一句话,当任何人都不知道谁应该负责的时候,就等于谁都不负责任。美国联邦政府的这种有限性,很大程度上就是对责任的豁免。

tj